记录

A20-21

文/记者 王贺健

摄/(除署名外)

马立昆

拍摄之变

夜间拍首钢 巧妙策划“藏”烟照

马立昆拍首钢40余年，照片也折射出首钢半个世纪以来的发展，最明显的是照片中天空颜色的变化。他将自己的作品总结为三个阶段：从“冲天浓烟”到“精心藏烟”，再到“无烟蓝天”。

改革开放前，马立昆每日奔走在厂区，找角度、抓时机，拍下了一张又一张 “浓烟滚滚”的风景照。他形容那是大干快上、实现工业化的象征，是首钢红红火火的标志。

马立昆讲了一个故事，1964年，新中国成立15周年大庆。首钢工人组成的游行方阵里，有一个高炉模型用卡车拉着随游行队伍行进。

彩排时一位工长提意见，高炉不冒烟就没有高炉样了，怎么表现工人阶级战高温、夺高产的气概？有人出了个主意，找个铁盆装上沥青点着火，高炉就冒着滚滚浓烟从天安门前经过。

到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首钢人对环境污染已经有了认识。首钢参加一个大型展览会，需要一张全景图做成大幅图片展出。

马立昆照例送了一张“冒烟”的风景照，领导皱着眉头说：“这不是给首钢抹黑嘛！”要求马立昆拍一张“无烟”的首钢全景图。

当时是白天，首钢全力生产，高炉、烟囱都在冒烟，马立昆想出了一个拍夜景“藏烟”的妙招。

晚上6点，马立昆和四五个同事扛着相机爬到厂区内的制高点石景山上，架上相机开始了长达5个小时的曝光拍摄。他让相机快门始终打开，在镜头前蒙了一块黑布。

看到山下那座高炉出钢了，就掀开布让镜头记录下红红的铁水。看到山下有亮着灯的火车经过，就亮出镜头，在胶片上留下一道道美丽的光影。直到夜里11点，才完成了这幅名为《钢城之夜》的照片。滚滚浓烟就这样被马立昆巧妙地隐藏在了夜幕之下。

进入上世纪90年代，首钢的环境治理初见成效，马立昆拍照再也不用费心“藏烟”了。美丽的环境还吸引了过冬的候鸟前来落户。

如今首钢的涉钢产业将全部搬离北京，退休在家的马老，隔三岔五就拿着相机去厂区里转转。在运煤的铁道上、蜿蜒的管线下、最后的高炉前，留下一张张珍贵的影像，也留住老人半个世纪的记忆。

对首钢的未来，他同样充满希望。马立昆说，只要自己还拿得动相机，就不会停止为首钢照相，这已经不是他的工作，而成为了他生命的一部分。

上世纪80年代，马立昆用长时间曝光技术，拍摄的“无烟”首钢全景

1958年，刘少奇（右）在石钢参加劳动

1959年，石钢领导向朱德（左二）做汇报

1958年，朱德（左三）为石钢三大工程开工剪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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