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觉得不值钱的东西哗一下子全部抢完。”赵庆伟这么形容他的这次秋拍,他认为这场拍卖是神秘的、诡异的、不可思议的。
去年12月11日,赵庆伟藏油画插画手稿专场79件拍品全部无底价拍卖,成交2296万元,而很多拍品是赵庆伟十几年前收的“破烂”。有一次赵庆伟用60万元买了一堆“破烂”,其中夹着《半夜鸡叫》手稿,现在单单这批手稿就拍出291.2万元。
赵庆伟在旧货圈里很有名。美院搬迁、博物馆搬迁、出版社搬迁,他常常提着秤,一袋袋收着便宜的旧货。当全国各地开始“搬家”并丢弃各种文献资料时,赵庆伟果断雇佣农民工,用卡车把人们当时认为的“废品”拉进了自己的库房。于是,赵庆伟得到了一个称号——“垃圾大王”。
收藏圈的很多人对赵庆伟不以为然。两年前,赵庆伟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就自信地说,“用不了多久,大家都会用高价来买我的东西,因为除了我,其他人没有。”
开拍前,大家并不看好赵庆伟的这次秋拍。在前期市场调查得到的反馈是,这场拍卖能成交150万元就不错了。有的拍卖行看完赵庆伟的拍品就撤了,他们认为,虽然这些东西有意思,但他们要利润,赵庆伟的东西达不到要求。承办这次秋拍的瀚海拍卖公司做好了不赔或者微赔的准备。
赵庆伟收藏的东西像是跨界产品,哪都不搭界,比如,油画家画的不是油画,国画家的国画尺寸比较小,这些东西在收藏圈里并不受重视。因此,赵庆伟在给自己的拍品定价时也犯了难。最后,他豁出去了:全部无底价拍卖,顶多血本无归,然而却是一次用市场试探这些“垃圾”身价的绝好机会。
拍卖获得成功,赵庆伟的价值观在一定程度上受到认可,这对他来说是极大的鼓舞。整场拍卖取名“小雅观心”,便是与传统意义的大家区分开。这些东西是为自己开心,能映照到心,能看出喜好、价值观、方式。当大家都关注官窑的时候,赵庆伟选择了“小雅”,集中于“自己玩的”。
这次拍卖是插画连环画集体露面,过去定义的不值钱的东西似乎一下子不那么边缘了。拍卖结束,一些别的拍卖行也向赵庆伟投了橄榄枝。赵庆伟认为,有没有产生过影响力,在美术史上有没有意义,是作品有无价值的标准。赵庆伟的想法就是,“把行情和时尚放在一边,能挂在书房、挂在客厅,我喜欢,别人也喜欢,人见人爱的东西就好”。
接受采访时,赵庆伟突然想到录音的重要价值:“如果有齐白石的录音带,应该能卖十几万。”与他的收藏品一致,他本人很在意找空白。他就做大家不做的。
赵庆伟这次拍卖的成功是必然还是偶然,这样的“小雅”藏品是真的受到收藏者重视还是昙花一现,还得经过时间的考证。赵庆伟说,这次的拍品也许很难找到下家,但却非常适合成功人士收藏,正如《猴子捞月亮》是很多人童年的回忆。
赵庆伟的一位朋友为他遗憾,说:“庆伟,如果把你当初投入买‘垃圾’的钱,换成买名家的艺术品,今天你应该能够拥有十个亿的资产。”赵庆伟相当不服气,说:“你怎么知道我的库房就不值十个亿?”赵庆伟对自己的“垃圾”信心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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