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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定结 隐秘的后藏湿地王国

2013年01月11日 16:12
来源:艺龙旅行网

如果拥有飞鹰的视角,我们一定会看见,在喜马拉雅山北麓、雅鲁藏布江以南的狭长地带,分布有大面积的湿地——河流蜿蜒如蛇、湖泊多如繁星。其中,定结、岗巴县境内的湿地分布集中,且保持着原生状态,外界很少有人进入。

在多布杰面前,我向他表达了自己的惊喜和兴奋。他却笑笑说:“你现在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九牛一毛而已。接下来,我要开车带你在湿地周围跑上一星期,让你这个客人开开眼界!”多布杰是一位“70”,瘦削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近视镜,安静沉思的时候像个文艺青年;这位生在高原上的小伙子,多年前曾到内地接受高等教育,最终又回到了这块高原。当我提到湿地时,平时很安静的他立刻又激动起来,嘴上侃侃而谈,脸上写满自豪。

牧村大峡谷土林(图片来源:中国国家地理网)

我们的越野车从琼孜乡琼孜村出发,沿着叶如藏布河谷向上游走去,并很快到达定结乡。在群山的褶皱里,我远远地望见了一片湛蓝的湖水——共左错。在远处时,那一池水在盈盈地晃动,波光粼粼,似乎一阵风就能让湖水洒溢出来。等到车子开到湖岸,我才真正感受到了它的广阔:这湖面积约3.5平方公里,一条窄窄的公路环绕着湖的南、西、北三面,画出了一个优美的“几”字弯,串起了七八个珍珠般的小村落。汽车驶离共左错,经定结乡驻地定结村,穿过拉贡山口之后,进入了定结县东北端的多布扎乡。这时,一片透亮的水光刺到了我的双眼。啊!原来这儿有一片更广阔的高原湖泊——多布扎错,地图上则标注为“错母折林”。多布杰告诉我:“这是一个非常神奇的湖,如果有机会从空中航拍,你会发现湖面的样子就像一只卧在草地上的绵羊。”

车子在高原上奔走时,我原以为一草一木都能直白地袒露在视线中。然而,这广袤的湿地上隐藏着太多看不到的秘密,比如那条叫“参果出波”的季节河。当我们来到湿地东南缘的时候,原本平坦的地面突然间凹了下去——这空间上的巨大落差让我们始料未及。一条纵贯南北的大峡谷让现场所有人惊呆了——那条巨大的地沟,犹如洪荒时代的地裂,从喜马拉雅山北麓的雪山脚下延展而来。据粗略统计,河谷长约15公里,宽度达一二百米。被参果出波切割形成的这道峡谷居然没有正式名称,当地人俗称“牧村大峡谷”。它被喜马拉雅山北麓的广袤湿地严严实实地包了起来,成为一处秘而不宣的地方。

最让我惊讶的并不是峡谷的陡峭,而是河床上发育出的大片壮观的土质“森林”,它们或纠结错落,或站成队列,或森严独立,或三五成群。一条只在7至8月才有水的时令河,何以有如此大的切割力量?它为何能够像雕塑家那样造出了这琳琅满目的作品?

为了找到科学解释,我请教了两位地理学专家。南京大学地理与海洋科学学院的张捷教授,曾在国内首次发现青藏高原特有风蚀喀斯特地貌。当我把定结县的这种奇特地貌照片给他看时,见多识广的张教授也大吃一惊。

几天之后,张老师做出了初步分析:“牧村大峡谷内的柱状地貌应该是土林的一种。发源于雪山脚下的河流的深度切割导致边坡产生卸荷裂隙;河水沿着这些缝隙继续侵蚀,残留形成了这壮观的土林。”在中山大学地理科学与规划学院的彭华教授看来,峡谷中的洪积物是“洪积泥砾”——一种没有成岩、固结的半土半石的物质。

“这些土林所在地曾是一大片洪积扇,后来被流水深切为一条沟谷;目前我们很难对这种地貌进行准确命名,但它的形态很像我们说的土林。”资料显示,云南元谋、西藏札达均发现过类似的地貌景观。不同的是,这两地的土林发育在盆地中,而定结牧村的土林在河床上发育,十分罕见。

让我难以置信的是,这晶莹、柔媚的水,居然能变成一把锋利的刻刀,在大地上凿刻出了如此巨大的裂口。这让我对于雪山生出了更深的敬畏。更令我敬畏的,是时间。在峡谷边上,我第一次能看到如此深远的时间:亿万年的时光变迁,在峡谷内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最终幻化成这凝固的土林。看到它们的那一刻,光阴似乎一点点慢了下来,最终凝固成一片巨大的苍黄,衬托着人类的渺小。

光线暗淡时,那土林仿佛是一群风烛残年、皱纹堆累的老人。当光线射过来,它们就突然变成了威风凛凛、肌肉发达的壮汉。光影变化之间,我突然觉得它们是有灵性附体的,它们似乎是一群普度众生的喇嘛,而整条大峡谷则是天地间的一处巨大神殿。天上的云在奔走,大峡谷里这些满身尘土的僧人也在成群结队地奔走着。他们仿佛来自云端,来自雪山高处,然后奔向每一个炊烟升起的村落……牧村大峡谷一路向北延伸,越来越浅,最终如草蛇灰线,在附近的草原上隐匿了形踪。当峡谷消失后,一座座耸立的村庄出现了。村子周围,雪山融水造就了一大片冲积扇,成为这一带最适宜生存、生活的地方。

标签:定结 西藏 湿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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