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醉在平遥古城中
如同《大红灯笼高高挂》捧红了乔家大院,即使电影《白银帝国》的票房口碑都不佳,也足以为平遥古城的知名景点――“日升昌”票号注入一丝与现实联系的游魂,让这个被供奉在古城中的中国金融历史标本,有了一点活气。
很难想象现在以“穷山恶水”和“煤老板”著称的山西,200多年前,却是中国的金融中心,地位堪比现在的上海;当时金融业的载体――专营钱钞汇兑业务的大型“票号”、“票庄”或“汇兑庄”,全由山西人掌控,而在全国17家最大的票号中,平遥就占了7家;平遥的西大街则是当时中国的“华尔街”,集中着这7家票号的总部,而日升昌堪称当时的“花旗”。
日升昌现在已经改名为“山西票号博物馆”,如同所有山西大院一样,日升昌迎面就是装饰繁冗、象征财富的高大门楼,虽非权贵“朱门”,但是黑漆大门同样也令人产生威压感,金漆木雕更是彰显了“金钱”力量。
跨入高高的门槛,日升昌仍然是民居的格局:如同电影长镜头般呈现在你眼前的一进进的院落,第一进为柜台、账房二进为职员住处、客房;三进是二层楼房,楼下是花厅,楼上为仓贮和伙计住处,最后一进是贵宾及高级职员住处。
虽然与现代银行相差甚远,比如奢华却不够开放的“门面”, 早就用上了玻璃窗但是仍显昏暗的“营业大厅”, 柜员也并非如今的帅哥美女而是蓄着山羊胡的“师爷”(蜡像),但当你仔细品味时,却不难发现它与现代银行的异曲同工之处:
如“营业大厅”墙上悬挂的“防假密押”,表面看上去如同银行的企业规范、员工守则,但其实是一套汉字密码,如“谨防假票冒取,勿忘细视书章”,表示1至12个月;“堪笑世情薄,天道最公平。昧心图自私,阴谋害他人。善恶终有报,到头必分明”,表示1至30天。“坐客多察看,斟酌而后行”,表示银两的1至10。“国宝流通”,表示万千百两。根据这套密码,“冒害看宝通”,则意为5月18日给某省票号分号汇银5000两。这套密码看上去比不上“电子密钥”,但是同样层层设防难以破解。再加上“标准笔迹”、水印印刷和印鉴仿伪,日升昌百多年历史居然从未发生过冒领事件。
而最令人感慨的则是,在200年前,日升昌就已经采用了经理人和信托责任制度――郎咸平至今还在中国大力鼓吹而不得其果。最明显的例证就是一提到日升昌,人们最先想起的总是它的CEO雷履泰而非大股东李氏家族。正是雷履泰将日升昌从它的前身――“西裕成”商号颜料行,转变为从事汇兑、兼营存贷款业务、银两兑换等等的准现代金融机构,他也因此成为日升昌的终身CEO。而大股东李氏家族,则从雷履泰开始对票号的各级“经理人”实行聘任制,一经选定便充分授权。大股东平时对经营概不过问,只是到结账时,方听取汇报,最后分红取利,确定“经理人”是否继续聘任。这种做法为李氏家族赢得了丰厚的收益,据估计从道光到同治50余年的时间内,李氏家族从日升昌票号分红即达200万银两以上。
为了调动员工的积极性,日升昌还对经理人和员工实行与现在“股权激励”非常相似的“身股激励”。当票号分红时,按“出资者为银股,出力者为身股”,股东按银股分红,经理人和员工按“身股”分红,这种绩效导向使得经理人和员工利益与票号业绩、业务发展紧密捆绑。虽然“身股”一旦离职就自动消失,然而称之为“股”,却大大增加员工的归属感。“身股”既避免了大股东的股份不被稀释,又解决了现代“期权” 制度或者“员工持股”带来的股份抛售问题;对于员工而言也相对公平:如果发生亏损,他们无须对此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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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孟欢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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