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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之巅巴西:热恋只在一瞬间(组图)

2012年06月06日 09:44
来源:雅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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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还在咚咚跳,但头脑平静,毫不慌张。夜空深邃,星星水润。困倦的圣保罗像个没有心思的姑娘一样沉沉睡去。

“明天,我要去东方街的圣保罗大教堂。”我对西撒说。

“你喜欢圣保罗吗?”西撒有些严肃地问我。

我做了个不置可否的表情。

他十分肯定地说,“那说明你在圣保罗待得还不够久。”

一趟原不可能的登峰之旅。

黎耀辉兜兜转转走了许多冤枉路,独自抵达了伊瓜苏瀑布。“一直以为我跟何宝荣不一样,原来寂寞的时候,所有的人都一样”,“我终于来到瀑布,我突然想起何宝荣,我觉得好难过,我始终认为站在瀑布前的应该是一对。”

—《春光乍泄》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到底,有—多—远?

“初到此地,地方也不认识。有日何宝荣买了一台灯,我觉得很漂亮,两个人好想寻找灯上的瀑布,问了好多人才知道是伊瓜苏。”王家卫用镜头把伊瓜苏涂成了蓝色,因为何宝荣买来的那盏会旋转的灯就是这么画的。

我大概是离开夏天太久了,总觉得伊瓜苏的阳光充足地无处发泄,夏天在此瘫痪。三餐都窝在旅店里,抱着年迈的空调机,但还是冒着汗。唯一吸引我走出去的便是吧台免费提供的清凉饮料,一杯接一杯,进了胃里没多久便成了汗。年轻侍者木然看着我,不需要任何语言。我们彼此视而不见,他眼神比我还茫然。

去往瀑布的路上像一场马戏表演

去往瀑布的路上像一场马戏表演

一直都能听到远处伊瓜苏瀑布的吼叫,我却没有马上见它的欲望。它是这附近的唯一主角,等我来朝拜,我却等着一场雨和凉意。夜里果然下雨了,我在辗转反侧中忍受着阵阵雷声,挨到天明。看到窗帘刚泛起亮光,就迫不及待起床。雨几乎停了,绿色愈发浓郁。近处是翠绿的田园,稍远是深绿的森林,无穷无尽,一直铺排到浓云密布的天边。湿漉漉的沥青路面在绿草如茵的大地上寂寞地起伏着,路边的商店、民居尽是鹅黄、赭红、湖绿的大胆色彩,在潮湿的空气中,兀自艳丽着。

汽车在雨林中穿越。那些不知名的高大乔木,枝繁叶茂,几乎郁闭了天空。各种灌木、藤本植物、凤梨科植物、杂草和苔藓,蓬蓬勃勃簇拥在大树脚下,占领了全部地面。总觉得雨林空气里有一种刺鼻的气味,生机异常旺盛,所有纠缠不清的植物都互相拥抱,挤在一起繁殖。偶尔,可以看见鹦鹉和巴西国鸟大嘴鸟,穿着花哨的外套,在繁茂的枝叶间跳跃,倏地出现又迅速消失。

进入瀑布,四周都是白光,而空气里全是水珠

进入瀑布,四周都是白光,而空气里全是水珠

伊瓜苏瀑布,在我猝不及防时出现。那时,我们刚刚打开车门,一阵凉风挟带着粉尘一样的水雾扑面而来。与此同时,一阵阵轰隆轰隆的声音立刻将一切笼罩。它像千里松涛,像山崩地裂,像狂风海啸。这些巨响,相互混响着、搅和着、冲激着,骤起骤落,乍高乍低,让人猝然心惊,毫无抵抗力。紧走几步,到高敞处,轰隆隆的声音越发放大,最终成为惊心动魄、经久不息的雷霆。目力所及,数十道瀑布,在悬崖、在密林深处、在不同方向、不同高度上,飞流直下,激起冲天水柱,扬起满山满谷的水雾。不需要语言,甚至连大脑也是空白的。我穿入重重水雾中,进入瀑布,四周都是白光,而空气里全是水珠。仿佛随着大西洋亚特兰蒂斯大陆沉入水中一样,心里万分不舍地要出去,拼命呼喊着那个熟悉的名字,然而终究已经到了世界尽头,终究是一个人的排山倒海。

瀑布给我如此坦白的启示:谁都不是为买谁的账才活下去。我很想念你,怀念与你在一起的日子,可是我没有说出口,我没有呜咽,那是瀑布的声音。浩荡的瀑布劈头盖脸,头皮被水压得又疼又麻。湛蓝的、翠绿的、墨黑的、苍白的,绞在一起,原来水是有颜色的。混沌未开的巨响中,看见了华美而柔弱的那道伤痕,无疾而终。生活有时就是这样。那么多年得意忘形享受的闭起眼睛,等自己决定张开眼睛,却看到这样血肉模糊的风景。时空恍惚,永恒错乱。

瀑布的岩架长满水生植物。峡谷两旁是又热又湿的雨林,颜色瑰丽的兰花在清凉的背阴处开得最灿烂。游人慢慢多起来了,该丢的已经丢了。那么,回家吧。没有人想到,那些过客可能成为朋友,抑或是亲密爱人。黎耀辉只是淡淡地寄出了一张明信片,那些幽暗的故事,那些无措的未来。那个选择先离开的人,竟然在此时开始怀念,只是,记忆把他遗忘了,只剩下那盏灯陪着他继续活着。其实,他们都看见了瀑布。

离开伊瓜苏离开圣保罗离开巴西离开南美洲,回到北京回到明亮拥挤的高楼回到堵车漠然的地铁。在世界的两端,happy together,快乐便在一起,不快乐一定分开。

标签:巴西 世界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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