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寻代工厂的秘密

5月28日清晨，人民日报驻澳大利亚记者冒着小雨搭上奥克兰至新西兰南岛但尼丁的航班，去探寻所谓世界上三大婴儿奶粉代工厂之一善腾集团的秘密。

两小时后，班机降落在但尼丁机场。舱外雪花纷飞，远眺牧场和山野，一片白雪皑皑。驱车数十公里，记者进入善腾集团的牧区，准确地说是“嘉田(Gardians)奶业公司”。这是善腾集团与新西兰最大的独立鲜奶生产商帕特森公司于2011年共同创建的奶业基地。善腾集团投资兴建奶粉生产厂，帕特森公司则以牧场和奶牛作为合作资本。

嘉田拥有18个天然牧场，总面积为14,500英亩(58.7平方公里)，奶牛总数为11,500多头。虽已瑞雪纷飞，牧场仍然一片翠绿，一群群奶牛在牧场上悠然自得，时而低头吃些裹着雪花的牧草。车辆在牧场间穿行，不时可见大面积的芥蓝。这是种来喂牛的，冬季给奶牛增加营养。嘉田的营养配方喷雾烘干厂坐落在18个牧场的中央，距每个牧场只有25—30公里。这样，所有牧场采奶后，奶罐车可以很快将鲜奶送往喷雾烘干厂。负责高端乳制品营养监管的詹姆斯·肖托介绍说，在鲜奶送往喷雾烘干厂之前，要抽样送往政府的独立质检机构网点进行卫生、营养成分等检验，合格后才能入厂。由于但尼丁一带放牧条件得天独厚，尚未发生过鲜奶不合格的案例。

按照约定，善腾集团总经理布伦特·善腾先生在嘉田等候采访。一见面，他指着外面的奶罐车说，奶罐车进入厂区后要首先接受喷淋清洗，然后才能往储存塔里装卸鲜奶。接着，善腾先生介绍了喷雾烘干厂的概况，并请出嘉田的乔纳森·威廉斯和塔尼娅·威廉斯夫妇。夫妇俩分别在全球最大的乳业公司新西兰恒天然集团供职25年和16年，并在印度奶业公司工作了3年，积累了丰富的管理经验和技能。现在，乔纳森为嘉田喷雾烘干厂厂长，塔尼娅为质保经理，一人管生产，一人管质量。他们分别向记者介绍了厂里严格的生产和质量管理。

见记者有些不到乌江不肯休的情形，善腾先生破例让乔纳森带记者进入喷雾烘干塔工作面进行实地参观采访。他说，以前，善腾集团使用干混技术生产婴儿奶粉。现在，“我们采用最先进的湿混技术生产，一步到位，减化了先基粉，再添加维生素、微量元素等过程。自这座烘干塔于去年10月投产以来，从未允许任何参观者和媒体人进入过工作面，你可是第一人啊。”

记者跟随乔纳森，更衣、戴发罩、换鞋、手部消毒，最终进入烘干塔工作面。那是一座自丹麦进口的世界最先进烘干塔，约3层楼高，年生产能力2万吨婴儿奶粉。鲜奶自顶部输入后，要进行两次巴氏杀菌并分步加入营养成分。奶粉产出时，要抽样送独立质检机构检验，合格后运往在奥克兰的善腾集团总部装罐。奶粉装罐后，再抽样检验，合格后才能成为商品。如果是用于出口的婴儿奶粉，还得分别经过新西兰初级产业部和进口国的质量检验。

除了善腾集团，记者还参观采访了奥克兰附近占地8000多英亩的巴利布罗斯农场。农场的冷藏室里，贮存着成包、成袋、成箱的洋葱、土豆、胡萝卜等蔬菜。冷藏室外，载着集装箱的巨型卡车排成长龙。农场主莫瑞利·巴利先生介绍说，农场种植6000英亩蔬菜，供应国内国际市场，还养殖1400头奶牛，为附近的乳制品厂提供奶源。另外，记者还参观采访了当地华人的婴儿奶粉生产线。他们对农场和奶粉生产的管理也都完全按照新西兰初级产业部制定的标准。

所谓的世界上三大奶粉代工厂有两个在记者的工作范围内。另一个就是澳大利亚的塔图拉乳业有限公司。塔图拉是维多利亚州的一个小镇，位于墨尔本以北100多公里处，全镇4000余人以奶为业，经营牧场310多处，奶牛10万余头，因此就有了塔图拉乳业公司。

赴新西兰采访之前，记者于5月3日专程参观采访了塔图拉。其业务经理哈米希·瑞德介绍了从牧场到奶粉生产的情况，以及各国市场对婴儿奶粉配方的不同标准。塔图拉为世界10家公司(品牌)代工，其中5个品牌出口中国市场。瑞德特别强调，不管婴儿奶粉贴什么品牌，其质量都按不同国家的具体标准严格把关。在记者参观采访时，有十几名从国内来的“澳仕卡牛”品牌经销商。他们缠着瑞德不放，要求增加订货。瑞德一边跟他们说：“抱歉，现在各种品牌都供不应求;”一边安抚道：“明年1月扩产后，这种紧张情况就会得到缓解。”

听完瑞德的介绍，客户经理安德丽娅·陶莉领记者参观了婴儿奶粉和鲜奶酪生产线。事后，记者还专门参观了附近的牧场。塔图拉的牧场管理和婴儿奶粉生产流程和质量监控也属一流。

通过追踪参观采访，记者注意到，新西兰的善腾集团和澳大利亚的塔图拉分别为澳新乳制品行业的一个缩影，从牧场管理到奶粉装罐出售，整个质量监管过程无缝对接，十分严密。

此次到新西兰采访始终受到新西兰国会议员杨健先生的重视。在奥克兰时，记者还就代工一事请杨健议员谈谈看法。他说，代工是西方社会流行的先进生产模式，是社会分工的有效方法。西方社会不搞大而全，小而全，注重合理分工，一些企业负责生产，一些企业负责营销，各自专注于自身的强项。

杨健议员说，其实，随着各国经济的发展，尤其是在经济全球化的今天，代工早已遍布全球，触及到人们生活的方方面面。不要光看奶粉，把眼界放宽来看一下，从人们嘴上吃的薯条、脚上穿的鞋子到办公和家用电脑、电器，还有几乎人手一款的手机，有几个不是从代工厂出来的?难道这些产品都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