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周刊封面:乐,自由,我。
从“我要快乐”到“我可以快乐”
乐·自由·我
你快乐吗?
在新年第一期,在国民幸福指数成为新追求的今天,我们阅读快乐。
我们重温阮籍、陶渊明、谢灵运、李白、林和靖、苏轼、唐伯虎、徐渭、李渔、袁枚的快乐之道,关注快乐给开心网、乐水行、电视、摄影、联想、软饮料和诸多商业带来的生产力,也聆听郑渊洁、孟非、董路、宁财神、王子文、姚晨的快乐宣言。
“我要快乐”,这是对自我需求的自我认知;“我可以快乐”,这是对自我实现能力的自我认知。自我认知和自我实现的程度,关乎自由。
快乐是铜牌,分享是银牌,自由是金牌。唯自由了,你才能自觉去发现和实践生活的意义。这意义不是他人赋予的,而是你给予自己的期许和礼物。唯有如此,快乐才持久和深邃,而非傻乐。
什么能夺去我们的自由?可能是恐惧、伤害、禁锢、愚弄,也可能是疾病、挫折、贫穷、盲从和伪信。
乐自由你,快乐生活人人要,“先建设生活,然后才去建设社会、体制、国家和主流文化”(何力语)。
重估一切生活价值
明天起,做一个快乐的人
幸福应该是快乐与意义的结合,我们的灵魂都处于焦虑状态,每个人都在寻求快乐的真谛,金钱和权力并不能填补这个巨大空白……
文/潘滨
塔尔1992年进入哈佛大学求学,一开始主修计算机科学,他成绩优异,擅长体育运动——壁球打得不错,社交也游刃有余,一切都很顺利,除了一点,他不快乐,而且他搞不懂为什么不快乐?大二期间,他突然顿悟,决定找出原因,变得快乐,于是将自己的研究方向转向了哲学及心理系,目标只有一个,如何变得更快乐。
现在塔尔是哈佛大学最受欢迎的教授之一。首次开课时,他还只有8个听众,中途还撤走两位,现在他的《幸福课》已经超越《经济学导论》,成为吸引学生最多的课程。可见,即使精英云集的哈佛,也同样面临“快乐受创”的问题。
我们来到这个世界上,到底追求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塔尔坚持认为,幸福感是衡量人生的唯一标准,是所有目标的最终目标。他说,人们衡量商业成就时,标准是钱。用钱去评估资产和债务、利润和亏损,所有与钱无关的,都不会被考虑,金钱是最高财富。
塔尔比喻道,人生与商业一样,也有盈利和亏损。可以把负面情绪当支出,把正面情绪当收入。当正面情绪多于负面情绪时,我们在幸福这一“至高财富”上就盈利了。
“所以,幸福应该是快乐与意义的结合,一个幸福的人,必须有一个明确的、可以带来快乐和意义的目标,然后努力地去追求。真正快乐的人,会在自己觉得有意义的生活方式里,享受它的点点滴滴。”
中国人现在也要面临如何快乐的大问题了。在经济学上,人均收入3000-5000美元是一个分界点,在这个点之前,国民幸福感会随着GDP的增长而递增。过去30年的经济腾飞,确实给我们带来前所未有的幸福体验。但随着临界点的到来,幸福感不再跟随GDP的增长而同比例增长,甚至会带来幸福感的下降,转变为抛物线。
众人开始不快乐
不知不觉间,一种全民焦虑的氤氲开始蔓延,从城市发酵生长,伴随着城乡劳工交流而向乡村扩散,很多人开始逃遁寻找新生活,也有很多人硬扛着,在社会大机器流水线上支撑。自感不幸福的人越来越多,几乎每个人都处于不安全感、无归属感的忐忑中。到底是什么原因,开始让众人感觉不快乐呢?
人的幸福源泉主要来自三个层面:物质、情感、精神。同时快乐又是看得见摸不着的主观感受,对快乐的计量必然面对差异化、个性化和多元化的阻碍,通常来说,影响快乐的因素除了外部大环境,还有信仰、健康、家庭、事业和社交等微观层面。
目前来看,人与外部世界的三大矛盾在逐渐恶化,由于资源和环境的无节制开掘,人与自然的矛盾逐渐尖锐;因为犯罪增长、道德下降,以及丛林社会潜规则盛行,人与别人之间的矛盾也在加重;人与自己也开始过不去,中国的自杀率逐年递增,每两分钟就有9人自杀,已是全球自杀率最高国家之一。
无节制地信奉物质是最明显的原因,有钱就幸福,有钱就成功,有钱就是英雄。国家为了发展可以不顾一切,民族为了挣钱可以不择手段。个人在社会运行中沦为工具,欲望和市场理性屏蔽了心灵和精神。经过30多年的经济增长,我们已经迎来建立在GDP上的绚烂盛世,但好景不长,就要面对精神危机了。
中国曾短暂出现精神层面的真空,在主流意识形态塌方之后,民族主义曾成为填补这块空白的短暂材料之一,可是随着实用主义和物质主义的攻城略地,人们就都浸入到挣钱弄权纵欲的狂欢中。可是,我们多少明白,科技与物质的进步,并不足以保障人们的精神平衡。
这是一个信仰缺失的社会,大陆三大宗教信众加起来有两亿人口,加上8000万共产党员,近三亿人的心灵有了着落,但还有超过十亿的人,灵魂无处安放。问题或许很严峻,美国保守主义之父,思想家列奥·斯特劳斯说:“没有信仰,就没有道德基础。如果道德上采取相对主义,那么吃人就仅仅是口味的问题。”
信仰缺失,道德滑坡,再加上日常生活压力重重:买不起房,开不动车(堵),看不起病,上不起学,结不起婚等等问题,不一而足,让人怎能快乐得起来。迷茫,我们并不清楚,日益耗竭的资源,日益恶化的环境,日益增长的人口和日益对立的人群,最后会导致一种什么样的结局。
神和道德不是解决当下精神困境的全部药方,体制缺憾也不是唯一借口,在现今中国复杂语境下,把问题归在任何一个原因之下,都像穿错姐姐衣服的半大小子一样,显得粗楞怪异不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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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潘滨 编辑: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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