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心提示：地中海的居民普遍相信精灵的存在，为了驱除屋内的精灵，人们在圣约翰日前夜点起篝火，把不再想要的东西扔进火中烧掉，并在跳过火焰时许下心愿。

离圣约翰日还有三周，我就乘飞机降落在了钢琴家肖邦和女权作家乔治·桑生活过的马略卡岛。这里是巴利阿里群岛上最大的岛。“巴利阿里”在希腊文里是投掷的意思，早期的马略卡人已准备好，等罗马人到达时就用弹弓射击。马略卡岛奔放地横卧在巴塞罗纳以南193公里的地中海上。贝尔佛堡中的帕尔玛大教堂的尖顶是目力所及的第一高度，西北角的特拉蒙塔那山像脊梁一样穿过海滩、悬崖、种植橄榄或是橘子树的田野。

之所以选择在圣约翰日到临之前来到这里，是因为这里的人们还会在圣约翰日前夜庆祝法雅节。而在其他省份——例如瓦伦西亚省——人们会把法雅节提前到每年3月19日的圣约瑟日来庆祝。

地中海的居民普遍相信精灵的存在，为了驱除屋内的精灵，人们在圣约翰日前夜点起篝火，把不再想要的东西扔进火中烧掉，并在跳过火焰时许下心愿。虽然不像瓦伦西亚省的法雅节规模大，烧“法雅”是绝对不会缺少的重头戏——“法雅”就是由人偶所组成的场景。

在等待圣约翰日到来的这几周里，我和当地人一样，为庆祝这个“火”的节日而忙碌准备。购置当地的一种玩偶，是每家每户在节日到来前必做的事情。回想起去年的法雅节，夜里10点前，我在巴尔德莫萨村外，和当地朋友爬上了一条陡峭的大道。站在大道上往下望，烧法雅的火苗溅出，爆炸的声浪巨大。当法雅堆上的人偶掉下来后，在火焰的吞噬中燃烧骨架时，当地人一齐猛烈地拍掌。

观看火烧人偶，也伴随着种种有趣的传统习俗。柠檬和香橙在西班牙被视为有“重生”寓意的食物。当地人则喜欢在法雅节围观时吃柠檬。看他们豪迈地用牙齿剥柠檬皮，或是生猛地将黑色的豆荚一咬两半，我不禁为西班牙人豪爽的性格莞尔。柠檬的酸甜味和黑豆荚的麝香味窜进了散发着杏树、无花果树和橘树味道的空气中，伴随着温暖的火光，这个夏夜让我至今难忘。

但游客们来此的真正目的还是为了庆祝圣约翰日。在法雅节的第二天，也就是圣约翰日，我将从马略卡岛辗转登上梅诺卡岛，为了观看那著名的节日表演——休达德拉镇的“Caragols”马术展示。圣约翰日是施洗者圣约翰的纪念日，他是耶稣基督的表兄，在耶稣基督开始传福音之前为耶稣基督施洗。

比起马略卡岛，梅诺卡岛多了几分西部荒蛮的原始美。在圣约翰日里，赭褐与雪白两色相间的宫殿脚下，人们将在橙黄色的烟尘中接踵摩肩，大声放歌。人潮开始骚动之际，必是庆典马队到来之时。为首是先锋官骑坐的用五色绒球装扮起来的骏马，先锋官一面吹笛一面敲鼓，在队伍最前方开道。他身后的骑士头戴着小小的两角帽，身穿黑色礼服外套，衬衫和领结却雪白耀眼。骑士们胯下红棕色或黑色的骏马都有着纯正的梅诺卡血统。马队的阵容在游行中变得越来越大庞大。在经过当地人住宅时，时常有各家的骑手加入马队。而马队的名字el caracol也起得相当贴切，意即“蜗牛”。

围观的群众也不甘寂寞。许多围观者会突然从扬起的马蹄下钻过，同时伸手去抓马嚼子。被激怒的马会将前蹄腾空直立起来，这时骑手则需要施展出高超的控马技术。这颇为惊险的一幕其实是一种传统风俗：当地人鼓励勇敢的围观者挑战马匹和骑手，好让游行者展示出优美的马术。就像一首歌中唱到的那样：“宝贝儿，如果你的双手，没有摸到骏马身上的热汗，那就说明，你没有真正享受圣约翰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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