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派艺术与戏曲教育研讨会”侧记
本报记者 刘 淼
中秋,历来是文人骚客欢饮弄月之时。今年中秋,几十位专家学者共聚北京,不为把酒,也不为赏月,只为追忆故人——一代京剧大师张君秋。
9月22日,为庆祝中国戏曲学院建校60年,纪念京剧艺术大师张君秋诞辰90周年,由全国政协京昆室、北京京剧院、中国戏曲学院、天津青年京剧团、天津市张君秋艺术基金会联合主办的“张派艺术与戏曲教育研讨会”举行。全国政协京昆室办公室主任王春祥,北京京剧院院长王玉珍,天津市张君秋艺术基金会秘书长刘同达,天津青年京剧团团长李少波,中国戏曲学院党委书记张凡、院长杜长胜、副书记李世英、副院长巴图、副院长周龙,以及钮骠、贯涌、刘连群、赵景勃、张关正、和宝堂、薛亚萍、王蓉蓉等专家学者、张派传人出席了研讨会。
“别怕胖, 学张派的人就得多吃”
1935年,北京吉祥戏院里一出《女起解》,让15岁的张君秋一炮而红,翌年就被封为“四小名旦”之冠。他扮相雍容华贵,嗓音清脆嘹亮、饱满圆润。他的演唱汲取了梅兰芳的“甜”、程砚秋的“婉”、尚小云的“坚”、荀慧生的“绵”,博采四大家之长,形成了刚健委婉、俏丽清新的独特演唱风格,并创立了京剧旦角“张派”。从上世纪60年代起,京剧各流派的旦角演员,几乎都要学唱几段张派唱腔,梨园行也就有了“无旦不张”之说。
“1979年,张君秋出任中国戏曲学院的副院长,广收张派传人。晚年,他又受李瑞环同志之托,担任京剧音配像精粹工程的艺术总顾问。直到他去世,共完成京剧音配像剧目400多部,为保留传统剧目,再现老艺术家的京剧形象,为京剧的传承与发展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杜常胜对张君秋为中国戏曲学院的发展和为京剧传承所做出的努力念念不忘。
每逢佳节倍思亲,张派弟子们对于恩师的追忆充满了温情。“几乎每次到北京,老师都要带我去吃一次烤鸭。每次到老师家,他都要留我吃饭。他说,别怕胖,学张派的人就得多吃,还得吃好,要不没力气唱。临走,老师一定会把我送到电梯。”被老师“喂胖”的董翠娜因为扮相端庄秀丽,表演朴实大方,为“京剧音配像精粹”中的张派经典剧目频频出镜。
“自己唱着不舒服, 就可以改”
当年,师傅王瑶卿教育张君秋:“谁好你就得学谁!要把众家的优长都学到。将来有一天,满街都唱你的腔儿了,你的派就成了。”张君秋牢牢记住了师傅的话。
“张君秋在虔诚地继承传统的基础上,根据自身的条件,按照艺术规律有所发展,把前辈们的精华融于一身,这才形成了张派。”钮骠从张派的形成过程中悟出,京剧流派的形成需要4个必备的条件,“要有自己独特的表演风格,要有自己首演的剧目,要有一大批爱好者、传人和研究者,还要有强大的媒体舆论支持。”
张君秋的外孙女王润菁10岁学戏,学的却不是张派。“我的开蒙老师是于玉衡,学的第一出戏是《二进宫》。当年,于老师认为我应该跟姥爷学。姥爷却说‘你好好地在戏校跟于老师学,要博采众长’。如今,我已经唱了30多年的戏,王派、梅派我都学了,上京剧大专班之后,又跟蔡英莲老师学了张派戏。我没把自己死归在张派,只要适合我的戏我都会演。”
和宝堂讲起了一段关于“改腔儿”的轶事。“有一次,杨春霞演完《状元媒》,有人就去告状,说杨春霞把张君秋的唱腔给改了。后来,杨春霞听说张先生很生气,就匆忙到张先生家去解释自己并没有改。张先生就问她多大了,杨春霞回答说40多岁了。张先生就说‘我20多岁的时候就已经按照自己的嗓音条件把腔儿都改了,你40多岁了还不改,还想等到什么时候?自己唱着不舒服,就可以改’。”
“京剧不能跟‘留先生’ 和‘录先生’学”
研讨会上,不仅有温情脉脉的追忆,也有着专家们对于京剧流派传承的深深担忧,还有着对于传承方式探讨的激烈交锋。
“对于京剧流派的继承有两种方式,一种是因为跟前辈的条件非常像,所以就力求学得像,还有一种是根据自身的条件学精髓。”从1978年开始学习张派的王蓉蓉把自己归为第二种。
钮骠说:“京剧是非物质文化遗产,讲究口传心授。我们不能跟‘留先生’(留声机)和‘录先生’(录像)学,那是学不出京剧的精髓的。我看了张派传人的戏,有的学到了精髓,有的只是学到了皮毛,有的甚至是学到了不该学的。京剧需要发展,但是改革不是改行,创新不是创伤,变革不是颠覆。”
“30年来,通过政府对京剧的扶持和京剧界的努力,各个行当、各个流派都涌现出了一批人才,使人们看到了京剧的希望。但现在,我们也要冷静地将这些人才和大师们进行比较。我认为,今天这些走红的演员和前辈大师还有一定的距离。”刘连群认为,张派艺术本身就是对前人艺术高水平传承的典范,所以各个流派的传承起点要高、水平更要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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