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美味
□文/图 钟哲平
芋头有粉的,也有生水的。莲藕也有粉藕脆藕之别。食材各有各的“性格”。前几天网页Kelly给我留言说,她吃过同事嫲嫲煮的芋头丝鲮鱼丸,非常鲜甜美味,芋丝稔滑得像鱼面。此菜就取材于生水芋头。农民把好芋头卖了,自己吃别人挑剩的生水芋头。他们把芋头刨成芋丝,用五花腩起镬爆香,再加点腊味放汤,就是一道惹味的家常菜。
这种人弃我取的智慧,造就了无数美食。
连生水芋头都能做出好菜,不粉的莲藕自然也有知音。南乳炒藕片、藕蓉蒸肉饼、呛炒藕丝、蜜饯桂花藕片,取材都是脆藕。脆藕的清甜,是粉藕所不及的。
但我还是喜欢吃粉藕。又粉又香,舌有回甘,非粉藕莫属。煲汤、焖肉,就得用粉藕,脆藕只能将就。我们喝莲藕汤时,吃到不粉的莲藕,会怅然地说一声:“嘥晒!”
可惜现在很难买到粉藕。早几年听说“某某涌”、“某某塘”的莲藕很粉,现在渐渐也不粉了。粉藕难觅,让我十分怀念那种“藕断丝连”,吃得满嘴“胡须”的感觉。
最近我终于吃到一次粉藕,却不是来自农家,居然是来自香港。我老妈有个老同学叫静姨,移居香港多年。她看了我买菜做饭的小文章,知道我很想吃粉藕,就在香港买了两包,坐火车、坐地铁、坐公交车,送到我家来。
藕为情物,其意绵绵。初冬送藕,必是浪漫的人才做得出来的。当年,静姨、老妈和另外三个女同学,每人的名字中取出一个字,组成“永远干革命”称号,结拜金兰。这几位革命小将相约离家出走,投奔新疆建设兵团。她们捡雪条棍和卖报纸攒的钱不够买车票,在韶关被赶了下车。四顾茫茫,静姨想起有个姑妈在韶关。几个饥寒交迫的女孩就沿着铁轨走到市区。惊讶的姑妈用家里仅有的米为不速之客煮了几碗热粥。她们睡在窄窄的木板上,不累也不饿,革命的火光,温暖着她们的青春。
当我捧着静姨送的莲藕,想起这些激情燃烧的故事,终于明白,无产阶级的浪漫才是彻头彻尾的浪漫,小资产阶级的浪漫只是形式主义。我相信对浪漫最好的报答,就是享受浪漫。初冬,妈约上了姐妹们去韶关看望给过她们一碗粥的姑妈。而我在家里,文火细沸莲藕汤。
章鱼绿豆莲藕煲猪踭
煲莲藕汤最后加点海味,以章鱼干或墨鱼干为上,或淡菜或蚝士也不错。将海味洗净,以清水泡软。绿豆洗净,略浸泡。猪踭飞水,冲净。猪踭、海味、绿豆同煲,再放点姜片和蜜枣,煲两小时。煲到绵软的猪踭十分惹味,捞起点辣椒豉油,又是一个好菜。
莲藕蚝士排骨煲
莲藕与蚝士煲淋,加进腌好的排骨,煲至排骨绵香。把排骨捞起点豉油,有汤有菜。
莲藕蚝士焖猪手
猪手洗净斩件,蚝士浸软,莲藕竖切成长块。用姜、蒜、蚝士起镬,爆香猪手,放进莲藕同炒。炒到干水,溅点清鸡汤,把猪手和莲藕焖软,焖入味。
钟哲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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