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境朱笃到胡志明市穿越混血的三角洲

2011年11月11日 10:50
来源：时尚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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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宜午后

诺男是我们在芹宜结识的朋友，他骑摩托接我们去芹宜乡间的唐梅小村。穿过闹哄哄的市区，郊外三五米宽的柏油马路上，挤满了人、自行车、摩托车、乘客悬在车外的TUTU 车和运粮的水牛车。沿路都是丰收的稻田，人们在收割过的田原上扬稻。偶尔会见到一些搁置在浅滩上的渔船，还有洼地里的吊角楼。雨季时，它们就浮在水面上。

这次的目的地，正是诺南姨妈家。我们七弯八拐绕过数条细细的河水，经过数架弯的、直的、铁的、木的小桥，走过一段长长的仅容一人一车通行的乡野土路。终于在一所红色的三层楼房前停住。这里已然连自行车也过不去了，人们在旺盛的杂草中踏出一条土路。路过一个小渔场时，诺男指着门外连着管子的巨大圆铁盒说：“这东西非常贵，然而，养鱼贩鱼的生意也非常赚钱。”言语中甚是羡慕。踩过一座两根木头搭的小桥，又过了一座真正的“独木桥”——一根枯木和二根扶手竹子，当地人叫猴子桥，形容过这样的桥得像猴子一样四肢并用。诺男阿姨家就在彼岸四面环水的“小岛”上。

不需要赶路，也无路可赶，这是湄公河上最悠然的一个农家午后。茶壶放在椰子壳做的保温罐中，熟透的香蕉、龙眼、菠萝蜜，沉甸甸地结在房后。在粗壮的胡椒树之间，结有四个布吊床，我们躺在上面看诺男的盗版英文书。后来，我发现这种“同步发行”的盗版书在西贡的大街小巷成整板车地叫卖。果树后面是整片的稻田，夕阳给成熟的稻田镀上了一层金子。水流穿过沿河稻田中停滞的水面，这河水，是上帝对这片土地特别的眷顾。

一切全在这里停滞住了，在抵达太平洋前的最后一站，它们化作乌黑的土壤，滋养这里的生灵，甚至连老鼠都被养得肥大巨硕，且通识水性。仅这一个小村子，便盛放着无数丰美的植物。即使在荒年，这里的人也能用水里的小鱼小虾充饥。诺男说，雨量最大的季节是每年十月里的两三个星期，稻田受潮水的侵扰，房屋也被淹没，整个村庄变成汪洋一片。鸡鸭猪狗就在房顶树上讨生活，而人就睡在吊床上。“只是两三个星期，很快，一切都会恢复原样。洪水把一切浸透的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鱼虾和一整年的好收成。”不需要吊脚楼，人们已经习惯了这般节奏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