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发艺事

潮白河畔事前张扬的“自发艺事”，这应该算是第二回了，第一回因有“抓捕事件”为众所知，算是事后张扬。比较之下，这第二回就不怎么算是“自发”，更像是“特发”，按照去年有些批评者的口气，也可以视作“别有用心”、“动机不纯”、“故意招惹”、“愚蠢现世”，等等。不管怎么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我先在此鼓掌喝个彩：在不损人不自残的前提下，自足、快乐，总是一件首要的事。就此，我建议主事者能把“节日”持续下去，继续发挥“自发”优势也好，顺势而为将“别有用心”变成“策划”也好，尽量让自足和快乐延续、渲染、感染、扩大，如此，必有人因此有福也，如还真与“艺术”有关，亦艺术因此有幸也！

我这样说话会让有些人忒不高兴，这是肯定的。在“有福有幸”之外，肯定有人“有仇有恨”，起码是“不高兴”——所以说自足、快乐总会有相对面，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美妙之处，亦是艺术存在的有力、有利理由！比方说：跟到现场看场子的便衣会认为自己是“被损”的人，好个周末，在家休息多好嘛，次之，在艺术节开幕式那头看场子也强些，顺眼提耳还可看看美女听听领导发言；有的村委会、促进会、艺术节的人肯定觉得“被损”了，你这吸去我那么多的眼球，这不等于砸场子吗；可能会有些艺术家、批评家不高兴，当然他们可能是正往权力、盛节的路上，或者有着这样的强烈欲望，半路遇见杀出这般景象，必煞是觉得“愚蠢”、“可恶”；再有，有些见不得裸体的人，亦会大惊小怪……

的确，凡事都是有“理由”的，“艺术的名义”亦不例外，因此，我也不完全赞成那帮“自发”的主事者没有令人不高兴的“理由”，只是，这有些“理由”太尖端，或者它在现实世界中的合理性尚且存疑，所以，与有些人夸大的观点不同，我是忽略它或次论之的，比如：任何组织活动都要报批、备案；裸体是否在任何场合都不合理合法；等等。顺此意，我还可以进言，如果像这第二回这样，以后都不再上演“警察抓人”（我怀疑9月和6月这个时间点存有差别）的对抗好戏，各位“自发”的主儿可将“自主”旗帜往前往深再插——真正把“艺术性”那话儿勃起，不要老想着还有个“假想敌”给你好插。这样说也等于提醒部分“权主”，别人自足、自乐，你给他空间、自由，反而他要给自己找如何快乐的智慧和任务，而你还可不累着，闲了自个造福别人，何乐不为呢？！

是之，我就摆下次论，说点我认可的主论。因为涉及“常识”，我在此摘人所好，代我饶舌。媒体人笑蜀先生9月7日在中国青年报上有篇时评叫《探寻改革路径，公民社会先行》，文章是这样说的（本人删选）：“公民社会的最大特点是自治，比如社区自治、行业自治……村庄是农村社会的底盘，社区是城市社会的底盘……政改是侧重上层建筑，但社会的稳定不只是靠上层建筑，更需要一个稳定的底盘做依托。底盘稳，社会稳。这正是村民自治和城市社区自治的要义所在。这就意味着，相比于政改，构建自治秩序更是中国的当务之急。社会建设的重心需要下移，即要把社会底盘当做社会建设的重心，把农村社区和城市社区当做社会建设的重心……但是，无论是村民自治还是城市社区自治，由于行政力量的强行介入，近年有边缘化的倾向。这样的趋势显然不是什么福音……通过城市社区自治，以及职业自治、企业自治、整个社会自治来做强做大公民社会，做强做大中产阶层，进而以整个公民社会的压力，倒逼社会管理体制改革，这可能是中国社会转型的一个现实的路径。它陈义不是很高，没有惊涛骇浪，谈不上激动人心，只是静悄悄的点滴生长。但恰恰是这种静悄悄的点滴生长，才最有力量。”这里面说到的“公民自治”、“职业自治”、“行业自治”等关键词，大家代入此文说的“自发艺术家”，对比着想想有些艺术节、艺术村、艺术区到底是不是“自治”，到底是“真自治”还是“假自治”，基本就是我的意思了：艺术前进的路径“常识地”无外乎如此！

当然，此般“主论理由”之外，盛节那头的主事者更不乏“理由”的，虽然从批评声音、“自发出走”行为看，同样有人不高兴、认为“被损”了，但从权力、制度的性质推理，盛节要让更多人高兴、幸福乃至真的得利收益，那是相对容易实现的，别说个小小的CAD，那些脚踩拆迁户、个体权利而雄辩于世界的CBD、GDP不是也不在话下吗？盛节主事者拿出个已经完全不存在的“乡绅”概念说事、乌托邦地描述一种“城市生活”之外的“当一个人吃饭都成问题，但是还在追求艺术，他就给社会提供了另外一种生活方式”， 甚至世界孤例地声张“村镇级政府保护艺术”的得力和合理，等等这些“理由”或口气，用意如何、或真或假，同是一种“策划”或“装B”，与国家画院、艺术研究院那些处相继“特设”的这院那院相彰互比，与有的“艺术院士”的“时代变了，合作性质变了，攻入体制内改变”的辩解声音相竞成章，它们间的性质是相同还是有别，有待观察，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只要想，一定能拥有它们的空间。从有个上苑艺术馆把赴盛会变成“去申诉”的事实、曾经的有些艺术家和艺术空间的命运遭遇、再纵横而从历史和现实经验考察，有一些口号、模式，并不是什么多神圣的东西，本来只是一些常识，却有人变成五体投地的附庸、跪拜表演，最后是“圣化”蚕食“自主”、“权威”驱赶“自治”、“官场”挤压“民间”，最后“幸福归何处”，谁人心里知？

是故，大家就该理解我掌声的方向了吧，对于“自发”的自足和快乐，尽是“幸福”，几乎无“损”，各位，就放开尽情吧！天下哪有、为什么有只能让盛节那边的人独享尽情的“天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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