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2000年我曾组织以第11届文件展团队为主的一批国际策展人访问大陆。由文建会和富邦基金会邀请,他们也专程来台北,在「紫藤庐」与许多台湾艺术家见面。艺术家都想知道西方对台湾艺术到底了解多少。 相对于策展人对大陆和海外华人艺术家的认识,他们对台湾艺术家反而有「惊艳」之感。台湾当代艺术的个体性、精致,与人文社会情怀,给他们留下很深的印象。
台湾当代艺术在国际舞台的表现也一直获得相当正面的评价。对台湾艺术持续观察的策展人但斯克尔(Jo-Anne Birnie Danzker)最近撰文详细评述1995年以来威尼斯台湾馆的发展。她指出:「我们所谓的策展是富有美学、智识和道德内涵的作业。如果强求它去表现或界定一个国家或地区的身份,则很快会流于造作、怯生、疑虑不决。威尼斯台湾馆尽管面对着超高的期望和「政治难题」,它已十五年一路走来。组织者针对殖民主义、戒严法、政治权宜,全球化与噬食自身的资本主义等课题,以个人与群体身份的特质,不断成功地建立了热诚而有力的策展论述。台湾馆的展览深植于台湾极为独特的文化政治个性之中,然而大大超越了仅对这些特定状况的表达。」
台湾艺术个体和群体的表现都有一定口碑,问题在于如何能提升台湾艺术的能见度。2002年5月典藏国际版(Yishu:Journal of Contemporary Chinese Art)刚创刊时,我曾来台北参加座谈会。讨论「华人当代艺术论坛形成的可能」。会上大家都很关心杂志对台湾艺术论述的比重。梅丁衍说:以「Chinese art」为杂志的标题,「不免会感觉到Taiwanese art的概念会被模糊掉、会被边缘化。」 现在杂志已经办了九年,尽管我们主观上很希望版面出现更多有关台湾艺术的评论和研究,很遗憾却始终未尽人意。据初步统计,自2002至2010年的39期杂志中,有闗台湾当代艺术的文章只有21篇。平均每期不到一篇。编辑部最大的困扰是能写出对台湾艺术深入分析和论评的英文作者不多。有些收到的文章仍偏于报道性。而我们发出的征稿要求也很少得到积极的响应。
典藏国际版主编、加拿大策展人和艺评家华睿思(Keith Wallace)回顾多年来的编辑经验。他认为自1990年代以来,有许多精彩深刻、很有意思的艺术作品出现在台湾,但除了台湾中文艺术刊物以外,在国外出版物中见到不多。外界更不了解台湾艺术界正在发生什么事。以前大陆艺术是通过市场向外传播,而台湾有些来自政府的资源和管道。但政府并不一定知道应该如何做。他以新加坡为例,认为新加坡政府对宣传介绍本国当代艺术有战略性的措施,如针对国外不同地区出版数据,建立网站,系统地提供信息,就很受欢迎。他希望看到台湾向外界推介自己的艺术家抱有更大的热情和更积极的态度。
在过去二十年中,有许多地区的当代艺术都是通过一次重大展览改变了世人的认知。如恩威佐策划的《非洲当代艺术(Short Century)》、波夏南达策划的《亚洲当代艺术(Traditions / Tensions)》、高名潞策划的《中国新艺术(Inside Out)》等。华睿士建议应努力促成在国外举行一次台湾当代艺术或艺术史的大型展览,提升国外观众对台湾艺术的了解。台湾有关方面可先做好功课,有目标地选择欧美一些有影响力的美术馆进行磋商,邀请该馆或自由策展人到台湾访问,参观艺术家工作室。与台湾艺术界进行深入的对话。我们最大的愿望就是在不久的将来,国外某个主流美术馆能举办一次有充足学术研究支撑、全面展现台湾当代艺术水平的展览,并到其他国家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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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郑胜天 编辑:骆阿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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