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心理咨询师有何魔力? 能让沉默1年的囚犯开口
重庆女子监狱心理咨询室,李姗姗对服刑人员进行心理辅导。
娴静、娇小,说话轻声细语,她是位80后美女。
她的职业不像她外表那么轻松。每天上班,她立即变得严谨,透出职业的干练范儿。她叫李姗姗,是一名监狱心理咨询师。她是如何树立威严,让服刑人员打开心扉的?近日,记者走进重庆女子监狱,亲身体验了一番。
见罪犯曾紧张得冒冷汗
“我第一次见服刑人员,紧张得直冒冷汗。”李姗姗说,她大学学的外语专业,毕业后进入一家报社当记者。她第一次进监狱,是去采访一位因故意杀人罪被判死缓的罪犯。
“当时,我和他面对面地坐着,中间隔着一张桌子。监狱民警站在门口。他很规矩,我紧张得直冒冷汗,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放在桌子中间笔筒里的剪刀,担心他拿起剪刀刺我。”李姗姗笑着告诉我。
两年后,李姗姗通过公务员考试,进入重庆女子监狱成了民警。但她发现,很难走进服刑人员的内心。
2006年,在重庆市监狱管理局的统一组织下,李姗姗开始系统学习心理学知识。通过考试,她拿到了二级心理咨询师证。
她面对的全是犯罪的女人。她是她们的“垃圾桶”、“清道夫”。她让很多自暴自弃的人重拾希望。
唱无数次“独角戏”
“她已经一年没说话了。”看守所民警告诉重庆女子监狱的民警,“40多岁的萍入监前是一名公司老总,是个典型的女强人。”
可李姗姗见到她时,她总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就像一根弯曲的树干。就连洗脸刷牙睡觉,都要别人招呼她,她才会做。
她入监当晚,李姗姗找到她谈话。她一如既往地低着头,走路慢得如同在挪动。
“你为什么不说话呢?”无论李姗姗怎么问,她就是不说话。
“你知不知道,长期不说话可能会失去语言功能,你以后出狱怎么办呢?”李姗姗一阵苦口婆心,萍还是不说话。
李姗姗拉了拉她有点皱的衣服,又理了理她凌乱的头发。这时,萍居然抬起头,望了李姗姗一眼,又迅速低下头。
她怎么不说话呢?女子监狱多次开会研究,民警们轮流找她谈话,可萍就是不开口。民警们翻阅资料发现萍的丈夫也入狱了,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你晓不晓得你丈夫现在的情况?”一个月后,李姗姗又找萍谈话,开口这么一说,萍一下子就抬起了头。李姗姗觉得看到了希望,可萍又低下了头。
此后,李姗姗碰到萍,都会关心地问几句:衣服够穿吗,睡眠还好不。一次她的姐妹来会见她,她手摸着玻璃,不停地流泪。李姗姗找到萍说:“你看,你家人多关心你,你可不能这样了。”
“我知道,你很多方面比其他人都强,你要好好生活啊。”无数次“独角戏”式的谈话后,李姗姗又一次找萍谈话,一直木讷的萍突然对她鞠了一躬。
几天后,另一服刑人员不小心碰了萍一下。“痛!”萍终于说了话,虽然是一个字,却让监狱民警非常开心。
一次又一次的心灵抚慰,她改变了。现在,萍已经能在监狱里正常说话、生活。
“我还相信爱情”
作为监狱心理咨询师,李姗姗见到了太多的悲欢离合,但是她说:“我还相信爱情。”李姗姗说,正因为看到了真情可贵,现在她几乎天天都会给父母打电话,每周都会回家看望他们。目前单身的李姗姗说,她拒绝相亲,相信缘分。(为保护个人隐私,文中服刑人员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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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面临困惑
第一次给罪犯做心理咨询时,李姗姗很认真地做了方案,还向有经验的老民警请教。可真正做心理咨询时,效果很不好,草草收了场。
“我是法律的执行者,代表国家去管理她们。”她说,作为管理者又是倾听者,面临无可避免的身份尴尬。而做心理咨询时,双方是平等的关系。她必须和罪犯平等交流,才可能让她们开口说出心里话。
“这个尺度太难把握了!我们不可能像普通心理咨询师那么随性,需要更多的智慧和技巧。”李姗姗说,“做心理咨询时,有专门的温馨房间,现场不会记录录音录像。为营造温馨气氛,有时候我不会穿警服。心心交流让人温暖,她们是否说了真心话,我能听出来。”
她也心里难受
“有很多人走很远的路,来监狱探望亲人。”李姗姗讲了另外一个故事:今年8月,一封从涪陵寄进监狱的信件。“现在我已经搬到主城区了,只为和她离得更近,能时刻感受到她的呼吸……我昨晚又梦见她了,梦见她身体不好,求求你们照顾她。”这是一个罪犯的丈夫写给民警的信。李姗姗记得,虽然那名犯人刑期较长,可是她丈夫的态度,让人感动。
“有时为服刑人员做完心理辅导,我也会很难受。但我排解压力的方法有很多,参加豆瓣网上网友组织的看电影、读书沙龙啊,跟朋友一起烤饼干啊。节目多得很。”李姗姗说,正因为看到了真情可贵,现在她几乎天天都会给父母打电话,每周都会回家看望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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