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骗局
2010年04月27日 18:51 21世纪经济报道 】 【打印共有评论0

在1958年一个寒冷无比的夜晚,劳雷尔顿大街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杰·波特诺伊(Jay Portnoy)——一个大学生,乌鸦党的前成员,透过他前厅的窗户注视着外面阴冷的天气。这种天气最适合呆在室内了。

大约早上8点的时候,伯尼·麦道夫将车驶进了朋友的家中。杰穿上他的夹克,小心地走出门外,钻进了伯尼的车子里。一群朋友打算在一个朋友家中玩纸牌游戏,没有人愿意让这坏天气里扫了他们的兴致。

杰坐上前座,和伯尼并排坐着。他们先离开了弗朗西斯·刘易斯林荫大道(Francis Lewis Boulevard),然后将车驶进了135号大街。劳雷尔顿大街的很多小巷都非常狭窄,窄到你几乎无法驾车从那些停在街道两旁的小汽车中间穿过。而且那儿也很阴暗。杰很担心路面情况,而他的朋友却对他的担忧漠然视之。麦道夫加大油门,开始加速。在这冰路上,他把速度加到了每小时40英里。杰恐慌起来,紧紧抓住扶手,问道:“你为什么要开这么快啊?”

这辆汽车疾速从一条条街道飞驶过,飞穿过那手套似的狭窄街道。“冷静点,”伯尼说道,“不管我们是每小时行驶20英里,还是每小时行驶40英里,我们的汽车都还是跟原来一样宽,这并没什么区别。”他似乎开得很起劲。杰一直恳求他开慢点,可伯尼根本听不进去。“如果叫我慢下来,就等于叫我就去偷车。”他坚持说。这真是一种扭曲的逻辑。当伯尼飞奔在冬日的黑暗中时,他无异于是在冒着撞车的危险。杰别无选择,只得一路上紧紧抓住扶手直到抵达纸牌游戏场所。

伯尼的很多朋友都觉得他是一个随和从容的人。但是他对冒险的嗜好及那种不计后果的强烈信念,在他的事业遇到低谷时愈发清晰可见。这可能是受到他家庭的影响。

在很多方面,麦道夫家族是劳雷尔顿家庭的典范。孩子们彬彬有礼,勤奋刻苦。父母们晚上参加家庭教师协会的聚会,似乎能很好地融入到孩子们的生活当中。那些在他们228号大街的家中呆过的朋友和亲戚都知道这是一个幸福的家庭。

拉尔夫·麦道夫是一个高大的男人,有着赶马人那样魁梧的体格。对这个狭小到仅仅只有三间卧室的房子来说,他绝对是这个家的主导力量。他是一个壮实性感的男人,是那种你不敢去招惹的人。但对他那些引以为傲的孩子们,他却能尽显那温柔可爱的一面。他的妻子——西尔维娅对伯尼的朋友总是很冷漠,而通常情况下似乎是拉尔夫的女儿桑德拉(Sondra)在伯尼和彼得的生活中扮演着妈妈的角色。总之,很少有人能看出这其中有什么严重异常。

数年之后,当伯尼描述着他的家人时情绪总会变得异常激动。当回想起父亲的辞世时,他强忍住自己的眼泪。但是,他的家庭生活远比他曾讲的要复杂得多,违法行为在他的家里秘密进行着。很显然,在他们的居室外,拉尔夫、西尔维娅和伯尼正在经营着一种痞子式的股票交易操作。

朋友们都说拉尔夫做过多年的水管工,但是在20世纪50年代的某个时刻,他开始炒起股来。起初,他是被华尔街那高额快速的利润所迷倒。可几年之后,他却只能回想起他的辛酸历程。当和威廉·纳希(William Nasi)(一个知道拉尔夫回到劳雷尔顿的人)一起坐在汽车上时,拉尔夫给他提出了一些建议。他说道:“永远,绝对,绝对不要投资华尔街,它被一群骗子和痦子操纵着。我不能相信他们……将你的钱放进储蓄银行,自己管理自己的钱。有一分钱就是一分钱,千万别让贪婪侵蚀了你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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