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骗局
2010年04月27日 18:51 21世纪经济报道 】 【打印共有评论0

卡尔·夏皮罗的资金简直是天赐良机。但是,麦道夫需要或者说想要更多的钱去拓展他的投资业务,他设计出一种理念,那将会使钱成倍地增长。他构思出一种“金融章鱼”,全身长满了“触须”,每个“触须”都能把钱聚拢到中心来。供给者提取现金,麦道夫就可以收集这些现金,使它们增值,然后自己提取其中的一部分,再把剩余的钱支付给投资者。供给资金的设想并不是独一无二的,但是对于一个几乎没有真正毕业的孩子来说,却是一个非常大胆的想法。然而,当你对管理金钱有着无穷无尽的欲望时,这就会是一个完美的设想。

麦道夫所要寻找的供给者每天都坐在他的面前:他的岳父和在阿尔珀恩事务所工作的两个年青的会计——弗兰克·阿韦利诺和迈克尔·宾尼斯。这三个人当中,没有一个人是具有资格认证的证券交易商,他们给伯尼征集的投资也是不合法的。几年后,伯尼争辩说,他不知道阿韦利诺和宾尼斯是未经认证的经纪人。但是,这却有点像卡萨布兰卡那个警察局局长所处的局面:在收钱的同时发现赌博孩子进行,于是大声嚷嚷,“怪事呀,怪事呀!”在麦道夫身边工作的人就是这类人。

与世界上所有刚开始创业的年轻人一样,伯尼把他的朋友、家庭成员及他们的朋友作为自己的首批业务伙伴。这时,阳光橡树旅馆开始登场。

20世纪70年代末,正当卡茨吉尔区的旅馆一家接着一家倒闭或者被改造成智障人士或年老体弱者的住所时,阳光橡树旅馆却依然生意兴隆,这多亏了那些忠实的夫妇和年迈的寡妇。“他们打桥牌,他们跳民间舞蹈,他们也会跳排舞,”阿伦森说,“他们会组织有关以色列的智力讨论会,而且并无人提出异议。它看起来像是一个老年旅馆。”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纷纷:索尔·夏皮罗的女婿为他在华尔街的客户赚了大钱,而且收益率是有保障的。“你将获得18%的收益率,”阿伦森回忆道,“不多也不少。”于是,阳光橡树旅馆里的老家伙们一个个长途跋涉,越过了有大批蚊虫出没的凯茨基尔山,来到索尔的小木屋,要求加入伯尼·麦道夫在华尔街上的赚钱机器行列。这些人并不是很富有,但他们都有积攒下来的退休金。有些是寡妇,她们在丈夫死后继承了一些钱财。这些人都经历过大萧条时期,不是那种在股票市场下赌注的人。但是,他们都想当然地认为这里没有风险,更何况索尔还是那种可以信赖的人。“我丈夫本来不想进去投资的,”阿伦森说,“但我说这可是索尔·阿尔珀恩的公司。他和蔼可亲,如此谦虚。他可不是养尊处优的人。”

阳光橡树旅馆里的十多个居民集体签字,交出了5000美元或5万美元或从退休账户中拿出的或多或少的数目。索尔把这些钱存入同一个账户,然后像是包装精美的礼物一样送给了麦道夫。索尔并没有投钱,而只是作为中间人,是麦道夫“金融章鱼”中的一根触须。和蔼可亲的索尔未按法律运营,但是他仍旧年年都为他的女婿四处集资。

但是阿尔珀恩在吸引新客户方面的成功与他的两位会计师助手——阿韦利诺和宾尼斯相比,便开始显得苍白起来。据宾尼斯说,他代表麦道夫出席过一次税务监查,之后他们就彼此认识。监查会结束后,伯尼继续向他献殷勤;两人一起去纽约运动俱乐部享受了一次裸泳和按摩。有一次,麦道夫邀请阿韦利诺和宾尼斯去一个聚会。“我记得我的同伴弗兰克·阿韦利诺、我自己还有麦道夫在舞池中间相遇,”宾尼斯后来告诉《财富》杂志的一个记者说。“我们说,‘谢谢您的邀请’;他却说,‘客气什么呀,我们是一家人,不是吗?’在那一刻,他征服了我。我们成为了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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