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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华背后 让人沉思的香港旧味道

2012年10月24日 10:00
来源:南方都市报

唯心

港式乡愁

这是一个乡愁泛滥的年代。

城市的人们正在普遍卷入一种大众乡愁模式:开始的主旋律总是谋生求发展,背井离乡,来物质先行,精神紧随其后,仪式上唾弃已经拥有的城市生活,转而对乡土的皈依。

于是,乡愁消费日渐强盛。

岛上的生活,诉说着一种亘古不变的世俗生活:本岛与离岛、喧嚣与宁静。

岛上的生活,诉说着一种亘古不变的世俗生活:本岛与离岛、喧嚣与宁静。

香港社会亦如此。随着新移民的增加,香港人的乡愁有增无减,这种乡愁是出入境口上浩浩荡荡的人流;而随着香港人北上置业生活,香港人的乡愁愈加多元,那种乡愁是太平山下永不落幕的万家灯火。

不知不觉,城市已经成为他们的故乡,这就是香港的新乡愁。

剖析这种乡愁心理并不是我此行的目的。当我跟添衣购物的大澳渔村妇女一起坐上开往大澳的离岛巴士时,鱼腥味熏得我这个来自海边的青年都有点不适应,也是那一刻,我才明白我到离岛,企图寻找的是一种只属于香港本土的港式乡愁。

岛上卖的小工艺品。

岛上卖的小工艺品。

这种港式乡愁在香港的地理上呈现出简单的二元关系,它诉说着一种亘古不变的世俗生活:城市与农村、本岛与离岛、喧嚣与宁静、打工的年轻人与固守岛屿生活的老人。即使由于这种二元关系,在香港社会中也曾产生一种带地理歧视的称呼:比如大澳仔、南丫岛仔等。但这种二元关系在漫长的社会历程中无伤大雅,它们有时候对立,有时候相互依存。

尽管不用跋涉千里,只是经过一个小时之内的车程或船程就能够抵达离岛,但大澳渔村、南丫岛等却滋生了香港人难以割舍的本地乡土情怀,比如香港警匪片就常常有黑帮老大为躲避警察通缉、寻求东山再起,而来到离岛渔村或者寺庙避世的情节,还有被仇人所伤的表哥回乡下疗伤,最终爱上了单纯、没见过世面的表妹的故事。

这种港式乡愁不是罗大佑所唱的《乡愁四韵》的任何一种,不是“给我一朵腊梅香呀腊梅香,那母亲一样的腊梅香”,那是台湾式乡愁。

这种港式乡愁也不是香艳女郎穿着比基尼,在沙滩上晒太阳、调情、喝冰冻啤酒,也不是小资青年心血来潮到岛上开一家咖啡馆,然后成天扛着摄像机穿梭于乡间小路进行艺术创作,更不是带着都市人的优越感,长驱直入,到岛上挥霍金钱与荷尔蒙。

这种港式乡愁只是大澳小集市上怀旧麦芽糖与胜利虾酱厂带腥臭味的虾酱,只是到大澳叙旧的水警老兵与行走在石仔埗街上性格孤僻的老屌丝,也只是《大澳的天空》里平凡人的奋斗史、码头爱情以及“黑社会”的侠义和慈悲。

在大澳,棚屋聚居已经成为大澳地理的一部分。

在大澳,棚屋聚居已经成为大澳地理的一部分。

专业审视

离岛不止一个,如何让每个离岛都有独特风情

旅游开发也时常是“左”、“右”两股势力的抗争。保守派认为:乡下终归应该维持乡下的风貌。激进派则认为:不赋予新外衣新形势,发展不可为。维持、发展总是伴随着破坏、毁掉而来,这种悖论常常导致过度开发,或者是开发不充分。香港离岛的旅游开发虽然不能说非常成熟和成功,但从另一角度或许可以为我们的旅游建设提供一个参考标准。细心观察可发现,离岛不止一个,各自在旅游发展方面有竞争之势,但旅游产品却并不冲突。长洲、大澳、南丫岛……每个离岛都有独特风情。长洲是民俗与商业结合得比较紧密的离岛,大澳则保留得更为简单、原始,南丫岛休闲味更浓,庆幸的是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有旅游商品店,但都不会小商品集市成灾,欺行霸市的事情也就相对较少。

现场1 大澳

住棚屋的人:陈太的好强和坚守

去大澳之前听说过很多关于棚屋的故事,听得最多的是殖民、生计、世代繁衍、居无定所等这几个关键词。如今的棚屋已经与诸如此类的传说相去甚远,在大澳,尽管住棚屋的人很多都并不再从事水上生产活动,但棚屋聚居已经成为大澳地理的一部分,对于为什么不搬离岸边,彻底到陆上生活的问题,也许陈太的故事可以解答这些疑问。

陈太在她的铁皮棚屋里。

陈太在她的铁皮棚屋里。

事实上,拜访陈太原本并不是大澳之行的一部分。但由于打算前往做客的那户棚屋人家临时有事,主人不在,棚屋拜访计划差点搁浅。住棚屋的人多数对陌生人戒备心重,不好打交道,留守的多数是老年人,年轻人大多去九龙谋生,很少回来。之所以说计划差点搁浅,是因为遇到陈太之前,拜访碰了一鼻子灰。被搭讪的老人们多数对跟我们几个年轻人聊天不感兴趣,他们宁愿专心搓麻将或者逗逗大澳成群结队的猫。同伴开玩笑,对他们的形容是:如假包换的老屌丝。

这使得突如其来的到陈太家里做客的机会弥足珍贵。

走过石仔埗路,穿过新基桥,再拐下弯,陈太的家就位于一组铁皮棚屋之间。正是晚饭时间,陈太吃素,一碟炒莲藕、一碟青菜就是她的所有晚餐。这个棚屋加厨房25平方左右,这是她的新家,老棚屋就在对面,已经没人居住。交谈中得知,60多岁的陈太是一个颇为好强的老年人。她说现在习惯一个人住,几个子女都劝说她搬到香港九龙跟他们一起住,她硬是怕妨碍了年轻人的生活而拒绝。

从出生到出嫁,陈太一直住在棚屋里。之前的老屋是木柴搭建的,丈夫死得早,她怕惹闲话(守寡的女人独守祖屋在当地会惹闲话),就自己赚钱新建了现在这个铁皮棚屋。她说她完全有能力养活自己,她这些年靠在大澳寺庙画佛像赚了不少钱(据她说有60多万),然后因为平常喜欢做义工,自己也常常得到义工朋友的照顾。

没住过棚屋的大澳朋友都说,陈太的屋子太吸热,肯定很热。但陈太却表示完全没问题,她记忆中大澳的棚屋生活一直平平淡淡,并没有太多刻骨铭心的往事,连台风天都习以为常。唯一让她心有余悸的是,前些年大澳发生过的大水灾,陈太说大水已经淹到了胸口,她还是坚持不搬离,最后也没事,水退了之后,屋子还是好好的。

[责任编辑:曹晓娟] 标签:香港 iPad 叉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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