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的《正大综艺》时代
大学毕业的时候参加《正大综艺》面试,我就“反客为主”了:当时的制片让我做一个自我介绍,我说听了你们的介绍,你们无非是要找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子去做个花瓶,为什么中国电视上的女主持都要这样?她们为什么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呢?现在回过头来想想,其实正是我说了挑战制片人的话,让她对我有所关注,以我当时的相貌和装扮,她可能完全不会关注到我。但这又确实是我真实的想法,并不是想去搏出位,大概和生活环境对我的养成有关吧。就是说,我为什么要和别人一样?我为什么要做一个傻傻的传声筒?我觉得这种观念一直穿插在我的工作生涯之中。
从《正大综艺》到《杨澜访谈录》,如果将这两个节目单拎出来,我们其实不难发现它们除了是杨澜个人职业生涯的里程碑,更能在新时期中国电视行业的发展史上找到各自清晰的坐标。上世纪90年代初的观众,一定都记得那首脍炙人口的《爱的奉献》,“爱是love,爱是amour,爱是rak,爱是爱心,爱是love,爱是人类最美好的语言,爱是正大无私的奉献……”曾几何时,每个周日的下午,一档名为《正大综艺》的节目成为那代人的午后红茶。
《正大综艺》的出现让中国百姓家的荧屏上,除了一年一度的“春晚”,又多出了一个耳目一新的“周期性选择”。作为中国电视综艺文娱节目发轫之作,主持人赵忠祥和杨澜被铭刻为大众记忆的符码,人们津津乐道的是“老少配”的谐趣,却往往忽视了二人的对撞更是深层意义上文化分野的必然。在杨澜看来,“赵老师是位土生土长的,中国文化比较深厚的长者”,而自己则是个“有着西方教育背景的晚辈”——由此他们的对话便不再止于长幼之间,更是中西价值两判的呈现。也许是不自觉的,在这档介绍域外风情的电视栏目中,他们各自扮演了不同的文化角色,尤为可贵的是,二人“拧着来”的“对抗”没有苛求高下、输赢,而在润物细无声地娱乐、教化大众的同时,启迪了民智。如果我们去明晰这一“对话”诞生的年份,它对于当代中国价值启蒙的贡献便更加毋庸置疑了。
相较于前者,新世纪的高端人物访谈节目《杨澜访谈录》则不再“万人空巷”,它的受众定位其实锁定了经过二十年市场经济洗礼的中国社会,由阶层裁汰与财富转移而成就的一批新的社会中坚。相较于种种“痛说家史式”的电视类人物访谈,“杨访”所秉持的“人性的温度、世界的宽度、理性的深度”让这档节目在“收视率为王”的喧嚣中脱颖而出,因“观点”成就了自己的节目“品格”。接受BQ专访时,杨澜说自己很明白节目中用英文交流,收视率“咣当”就会跌一半,但她还是保留了节目中与外国嘉宾交流的配比额度,并称之为自己的主持特色……
把话题收拢到杨澜个人史上。在两档节目之间,是她之于电视“庙堂”的“处江湖”之远。1994年,当达至个人主持生涯巅峰的时候,她选择了激流勇退,负笈美国读书充电。彼时的她接受媒体访问时曾说,“哎,别说画个句号,就算是个破折号吧”。那个“破折号”之后,便是她在“杨访”中的重生——从偏重感性活泼的邻家女孩蜕变为知性尔雅的职业女性,但她却说自己的主持风格依旧未变,“我一直在尝试一种温柔的对峙”。而今,她告诉BQ记者,拉里·金是自己新的榜样,“我不想做到80岁还在别人眼前晃,但我也并不觉得现在已经达到了自己的最佳状态。我认为再做十年会是一个非常合理的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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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杨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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