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结婚10年了。很长一段时间,一切正常,或者说很棒,但现在他们开始吵架了。现在他们吵得很厉害。都是为同样的事情争吵。吵过来吵过去。在雷看来,吵架就像狗跑圈圈。一旦吵起来,他们就像追逐机械兔的格力犬,一次次地跑过同样的场景,却对此视若无睹。它们眼里只有兔子。
他认为如果他们有孩子,情况应该会有所不同。他们试过要孩子,但最终医生说,她不能生孩子。她有问题。在那一年之后,他给她买了条狗,一条杰克-罗素(Jack Russell)宠物狗,她给他起名比兹内斯(Biznezz)。若有人问起,她还得拼出这个名字来。她喜欢那条狗,但现在他们吵起来了。
他们去沃尔玛商场买草籽。他们决定出售现在的房子–他们负担不起。玛丽说,只是修修水管,把草坪修剪得整齐一点,不会再做别的。她说,那光秃秃的一块块使房子看上去像爱尔兰人简陋的的棚屋。都是因为干旱。这个夏天一直很炎热,一滴雨都没有。雷告诉她,如果没有雨,草籽再好也长不出草来。他说,他们应该再等等。
“等又一年过去,我们仍然在这,”她说。“我们不能再等了,雷。我们会破产的。”
在她说话时,比兹(Biz)在后座的位置上看着她。有时雷说话时,他(he,作者在本文一直使用he来指代这条宠物狗)也会看着他,但通常不会这样。他总是看着玛丽。
“你想什么呢?”他说。“下了雨,你就不用担心破产了?”
“我们一起住在那,你别忘了,”她说。他们驶过Castle Rock。一片惨淡的景色。雷说的什么“经济”已从缅因州的这个地区消失了。沃尔玛在小镇的另一头,靠近一所雷在里面做门卫的高中。沃尔玛有自己的红绿灯,人们经常拿这个开玩笑。
“小事聪明大事糊涂,”他说。“你听过这话吧?”
“一百万遍了,从你这听到的。”
他嘟囔了一声。他从后视镜里看到狗正在看着她。他有点讨厌比兹这么做。这让他认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在Quik-Pik停一下,”她说。“我想买一个球给塔丽(Tallie)做生日礼物。”塔丽是她哥哥的小女儿。雷认为这样的话她也是他的侄女了,虽然他不确定他的想法是否正确,毕竟那是玛丽家那边的血脉。
“沃尔玛有这种球,”雷说。“威利世界(Wally World,沃尔玛昵称)的所有东西都要便宜些。”
“Quik-Pik商店的是紫色的。紫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我不肯定沃尔玛有没有这种紫色的球。”
“如果没有,我们回来的路上再去Quik-Pik商店。”他感觉到一股沉重的力量压向头部。她会自行其事的。她总是这样。有时他认为婚姻就像一场橄榄球赛,而他是一个烂队里的四分卫。他不得不自己选择好位置,并快速传球。
“回来时方向就不对了,”她说。好像他们已被陷入到城市交通的洪流里,而不是在一个几乎被废弃的、大部分商店都等待出售的小镇里。“我会冲进商场,买到球再冲回来。”
以二百镑的重量,你冲刺日子的已经过去了,雷心想。
“它们只需要99美分,”她说。“别那么吝啬。”
别那么大事糊涂,他心想,但说的却是“进去时给我买一包烟。我没烟了。”
“如果你戒了,我们每个星期就会多出50美元。可能更多。”
他会将钱存起来,让一位南卡罗来纳州的朋友一次性给他寄十二箱香烟过来。在南卡罗来纳州香烟要便宜20美元。这是很多钱了,即使在这个时代、他们这个年龄。不是说他不想节约。他之前告诉过她,以后还会告诉她,但有什么用?她一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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