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一天抽两包,”他说。“现在我每天不到半包。”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里他要抽得更多。她知道这个,雷也知道她知道这一点。结婚一段时间后她就知道了。他觉得脑袋更沉重了。他发现比兹还在看着她。是他养了这条该死的狗,他赚钱给狗买食品,但他现在看着的却是她。不是说杰克-罗素狗很聪明吗?
他把车转向Quik-Pik商店。
“如果你想要的话,应该去Indian Island商店。”她说。
“他们在印地安居留地已有十年不卖免税烟了,”他说。“我告诉过你了。你不听。”他驶过加油站,将车停在商店边上。没有遮荫处。太阳直射下来。汽车空调只开了一点点冷气。他们两个大汗淋漓。后座上,比兹在大口喘气。看起来像是在裂着嘴笑。
“好啦,你该戒掉它啦。”玛丽说。
“你也应该戒掉Little Debbies蛋卷。”他说。他本不想说出来,他知道她对自己的体重很敏感。但他没法收住。真奇怪。
“我不吃那些东西了,”她说。“再也,我是说,再也不吃了。”
“玛丽,香烟在架子的顶层。一箱二十四包。放在面粉的后面。”
“你早就打探好了?”一丝红晕飞上她的双颊。他看着她的样子,她还是挺漂亮的。挺好看的,怎么看都好看。大家都说她好看,即使是不喜欢她的他的母亲。
“我当时找开瓶器,”他说。“我买了一瓶奶油苏打。有着老式瓶盖的那种。”
“在食品柜顶层找开瓶器?瞎扯吧。”
“快进去买球吧,”他说。“再给我一包烟。帮个忙。”
“你不能等我们回到家再抽吗?你不能再等等吗?”
“你可以买便宜的那种,”他说。“没品牌的那种。他们叫它高级和谐牌香烟(Premium Harmony)。”抽起来像自制的狗屎,但无所谓,只要她闭嘴不再说它。
“对了,你会在哪抽呢?我想是在车里吧,那我就要吸你的烟了。”
“我会打开窗户。我一直是么做的。”
“我去买球。然后就回来。如果你认为非得花4.5美元来毒害你的肺,你就自己进去吧。我和宝贝坐在这里等你。”
当她叫比兹宝贝时,雷心里就生起一股怨恨。他是一条狗,但她和他一起时,他也许真有一种她宣称的聪明,但他还是会在外面拉屎,会舔自己的蛋蛋。
“进去后买一点Twinkie蛋糕吧,”他对她说。“或者是Ho Hos蛋糕,可能正在打折。”
“你真恶心。”她说。她下了车,关上门。他把车停得和商店的水泥柱靠得很近,她必须侧着身才能走出车和水泥柱之间的间隙。她知道他在看着她侧身走时显得肥大的身体,他也知道她知道他在看着她。他知道她一定在想他存心把车停得如此靠近建筑物,就是要让她侧身走。他可能就是存心的。
“嘿,比兹,老伙计,就我们俩了。”
比兹坐在后座,闭着眼睛。当玛丽放唱片,要他跳舞时,他会起身,坐在后腿上,拖着后腿来回走。如果她(以一种开玩笑的声音)说他是一个坏男孩时,他就会走到角落里,对着车壁坐下。但他仍然会在外面拉屎。
他坐在那。她还没出来。雷打开仪表盘旁边的小柜。他在一堆乱得像老鼠窝般的报纸里拨来拨去,找他可能忘掉的香烟,但没找到。但他找到一盒未开包装的Hostess 巧克力蛋糕。他用手指戳了一下,僵硬得像一具尸体。一千年的尸体。可能更久。可能来自于诺亚方舟。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毒药,”他说。他打开蛋糕,扔到后座。“想要吗,比兹?”
比兹用两排牙齿咬着蛋糕。离开座位开始舔里面的椰肉。玛丽一定会埋怨的,但玛丽这会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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