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奋斗者
2010年04月27日 18:51 21世纪经济报道 】 【打印共有评论0

那年的大半时间里,伯尼闲暇时通常就待在玛西亚家,与她一起坐在钢琴前。她是天赋极高的音乐家,伯尼常常跟她挤在一条凳子上,听着她弹奏《月光奏鸣曲》或是《小狗圆舞曲》,就这样消磨掉了无数个下午时光。他完全沉迷了,每天最开心的事似乎就是去玛西亚家。午饭后,他绕路接玛西亚,然后再一起走回学校。周末,两人相约去拉布斯或泰迪屋吃圣代冰淇淋,或者是乘坐Q5去牙买加的瓦伦西亚影院看电影。

几个月来,伯尼、玛西亚、埃利奥特以及他的新女朋友艾尔莎四个人经常一起成对约会。四人难舍难分,放学后还一起沿着梅瑞克路闲逛,或者到其中一人的家里放着唱片跳舞。这原本可以很完美,如果不是其中一人在学业上无法跟上其他人的话。其中三个人都是优秀学生,每天还一起上特殊班,但伯尼却始终无法摆脱普通学生的困扰。

在公布成绩时,P.S156的食堂里因学生们在一起比较分数而嘈杂不已。劳雷尔顿的孩子们总被期望超越他人,当孩子拿着中等的考试成绩回家时,其父母一定会勃然大怒。埃利奥特、玛西亚以及艾尔莎总是一边啃着鸡肉,嚼着胡萝卜,一边自豪地谈论着他们的优秀成绩。而伯尼只能惯常地静坐在一边,痛苦不堪。无需近看,他的尴尬不安显而易见。“我记得他总是很失望拿到自己的分数,因为他没有得到荣誉,”玛西亚·门德尔松说,“他希望自己可以成为优秀的学生,我们都知道。他一直在努力,在奋斗。”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似乎生起了自己的气。无法赶上自己最好的朋友的确是件令人羞愧的事。“他有一种自卑情结,”门德尔松说,“他从来没有对自己满意过。”当他们逐渐活跃于更聪慧的其他圈子时,伯尼和他朋友之间的鸿沟也越来越大。最终,他的那些弱点夺走了他最大的快乐源泉——玛西亚结束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我觉得他不够聪明。”她说。她把那件“乌鸦”牌毛衣还给了伯尼。她试图与他保持朋友关系,但伯尼再也没有回复她的电话。

麦道夫一直生活在他那些好朋友的阴影下,也一直遭到那些认为他注定平凡的女孩的拒绝。这种以不够聪明为理由的拒绝在他最脆弱的时刻又出现了,并且持续在他就读于法洛克卫高中(Far Rockaway High)的日子里。

从劳雷尔顿到法洛克卫高中是长岛铁路线上的一段长途车旅,但大部分父母仍然愿意选择这所学校,而不选择位于圣奥尔本(St. Albans)的安德鲁·杰克逊高中(Andrew Jackson High)。诚然,杰克逊高中比较近,但学校与其周边地区正在高速合并,关于学校不安全的流言在劳雷尔顿的父母中间迅速传播开来。而法洛克卫高中则与劳雷尔顿的孩子们每天早上离开的社区同样安定。

来回于法洛克卫高中最初对劳雷尔顿的孩子们来说是件头疼的事。劳雷尔顿旁的火车道在两层高处,并且在户外,一眼望去还可俯视社区一片宽广的海洋般的矮小房子。候车厅的防护措施较差,等车时还经常会受到雨雪的袭击。而且,火车要40分钟才能到达学校。但没过多久,孩子们就开始喜欢上了这一段旅程,并把它变成了一项社会活动。行程的终点站波峰站(Wavecrest),靠近美丽的罗克威(Rockaway)海滩,孩子们可以站在台阶上眺望波涛汹涌的大海。有时候,他们会到哈尔的小餐厅吃饭,还在点唱机前便唱《鱼之歌》边跳舞。学生们也经常在这里约会。

麦道夫很好地融入了这种生活。他参加了游泳队,虽然不是主力选手,但在混合泳接力赛中是正规的队员。而且他还会仰泳、蝶泳和自由泳。他出色的泳技使他在沙滩上找到了一份救生员的工作,如果他不回劳雷尔顿从事安装管道这份工作的话。这两份工作都可以使这个努力上进的年轻人的大赚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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